【书香★社科】愿我们都能像鸟飞往心中的那座山

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，乍听书名，就觉得有些意思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山，只是，很多人终生只能仰望。美其明曰“高山仰止，景行行止，虽不能至，心向往之”，可是，如果一个人如果连飞的勇气都没有，或许注定一生既看不到山上的风景，也装饰不了别人的梦。

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，是作者塔拉•韦斯特弗的真实经历。塔拉的父亲是一位典型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，偏执的摩门教徒。他用荒诞的理念、妄想的危机、欺骗的方式、极端的手段编造了一张“网”，妄图将家人的命运牢牢地掌控在他的世界里。在他的世界里，未来是一定会爆发战争的，危机无处不在，一切都要依靠自己；家就是垃圾场，垃圾场就是家；女孩不能穿干净漂亮的衣服，不能随便与男孩子说话；医院、学校是阴谋，生病不能去医院，孩子不能去上学；再不合理的也是他心中“神”的安排。塔拉的母亲，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，受其父亲长期洗脑、催眠，不仅麻木被动地承受着各种不合理的安排，还逐渐成为了其父亲的“帮凶”，用家庭和爱的名义胁迫子女，不得做出任何不符合其父亲想法的行为。塔拉的哥哥肖恩，暴戾而又残忍，也是以爱的名义残酷地虐待着他的弟弟妹妹们。成长在这个近似于“地狱”的家庭环境中的搭拉，17岁之前未上过一天学，通过自学考上了大学，22岁获得学士学位，23岁获得剑桥大学硕士学位，28岁获得剑桥大学博士学位。特别要说明一下，塔拉出生于1986年，这是一个现代的励志故事。而且，最难以置信的是，从这个家庭中走出了3位博士。我们应该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吗?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置信，难以置信的家庭环境，难以置信的成长经历，难以置信的人生高度!为什么难以置信？因为，这一切简直违背了我们正常的认知，不是原生家庭环境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形成吗?不是父母言传身教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走向吗?不是教育条件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成长高度吗?难道说早期教育是谎言?学区房是陷阱?学校还不如塔拉家的垃圾场?当然，个案永远是个例，特殊性不能代表普遍性。但是，通过个例，我们依然要选择相信些什么。

我们要相信，每个人心中一定要有一座山。书中除了在很多地方描述了垃圾场的环境外，若干次提到过巴克峰。作者的记忆可能有偏差，但某些看似无意中出现的，有一定频次的事物，往往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隐藏的，不为人知的，甚至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意识。这些意识，有时通过一些特定的事物具象化。如《沉默的羔羊》中史达琳心中的羔羊。对塔拉来说，垃圾场与巴克峰在其意识层面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。垃圾场的混乱、肮脏，与巴克峰的纯洁、美丽构或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。这种冲突往往会刺激新的意识的产生。根据常识，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形成问题，而问题会刺激人探究的欲望。因为好奇心于人类而言，应该是一种自发本性。这种自性无疑推动了人类自身的进化和世界的发展。可以想象，塔拉在垃圾场忙碌的间隙，偶尔抬头看见远处的巴克峰。最初的意识该是这世界除了有垃圾场外，还有巴克峰！意识的发展该是为什么我要在垃圾场，而不能在巴克峰!塔拉飞往“巴克峰”的意识就此萌芽。如果，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，从来没有见过光亮，他一定会以为世界原本就是黑暗的。我们需要一座山的理由，就是一个人的人生应该要追寻一个高度。这是我们忍受、坚持、奋斗的动力之源。

我们要相信，选择决定人生走向。身处同样的环境，塔拉兄弟姐妹7人，4人留在原地，3人成为博士。为何?选择不同而已，面对不堪的环境，塔拉选择的是挣扎、反抗，最终逃离，成功地飞往她的山。而她的4位兄弟姐妹则选择默默承受，甚至在逃离后又去而复返。书中有句话“人们共同或者独自做出的那些决定，聚合起来，制造了每一桩单独事件。沙粒不可计数，叠压成沉积物，然后成为岩石”。其实，沙粒经过无数次的选择，有的化为尘埃消失在天地间，有的变成岩石抱拥成山，也有的成为钻石。当然，这种选择有时是被动的，有时是主动的。有一天，我突然有一丝感悟，有些过往，被多数人记住的才是历史，山野间流传的是旧闻，被人忘却依旧存在的是遗迹，消失在时间长河里的只是往事。可是，我们该怎样选择，能够怎样选择?古人所说“太上立德，其次立功，其次立言”，我们绝大多数人难以做到。可是，我们至少要做到在自己的世界里独善其身，在别人的世界里随波逐流，在共存的世界里但行好事。哪怕只有一束光，照亮不了别人，至少要照亮自己。只求无愧过往，对自己内心有所交待。

我们要相信，勇气可以改变命运。自古知易行难，知道不等于做到。其间的差距在于你能付出多少勇气。当然，除了勇气还有其他因素，但勇气是前提。同样的巴克峰，有的人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，有的人甘做鸵鸟视若无睹，有的人只是看看而已。关于人性，几乎所有负性的品质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能拥有，例如惰性、自私、嫉妒，几乎所有正性的品质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获取二三，例如勤奋、大度、宽容。这些众所周知而又被默认的常识构成所谓的传统。既然是传统，想突破就有相当的难度。既然很难突破，大多数人选择默默的接受，这些传统又经过一轮一轮的固化，最终习惯成自然。渐渐地，我们习惯于依靠，甚至享受这些传统。如《肖申克的教赎》中的布鲁克，离开暗无天日的监狱，反而无法适应。

读完这本书，给予了激励我前行的力量，希望自己也祝福每一位遇见的人，能够不怀念过去，不畏惧将来，做好现在该做的事情，珍惜当下，过有意义的人生。愿我们都能像鸟一样，一往无前，无问西东，飞向心驰神往的那座山。（李苏）